喜怒无常的妄想家

我的女鹅都是最可爱的

叹息桥(洋岳)

叹息桥
李振洋一开始并不喜欢岳明辉。
在他的眼里,岳明辉是个总戴着假笑面具的男人,这个自以为洞悉世情的男人嘴角总挂着微妙的弧度,看似亲切,实则鸡贼。
以前做模特时,李振洋见得最多的就是这种人,因此当他听见岳明辉喊他宝贝时,总是歪头回应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。
你叫哪个宝贝呢?他心想。
后来成功打破岳明辉假笑面具的人是李英超和卜凡凡,他俩一个天真可爱,一个锲而不舍,磨得岳明辉从海龟绅士变成傻呵呵大哥,甚至当李英超认真地表达了岳明辉身上有妈妈的感觉,岳明辉都能乐呵呵地接受了他的母亲身份,天天抱着自己便宜儿子认真读童话故事。
真是个戏精,李振洋坐在餐厅里喝着菊花枸杞茶,冷眼旁观着腹诽。
空闲时间里岳明辉有时也和卜凡凡一起打游戏,那天他们照例挤在电脑桌前,盯着电脑屏幕,李振洋在一旁的沙发上小睡,卜凡凡抻着脖子问一句
“洋洋你来不来”
李振洋歪在沙发上玩手机,连“不”都懒得回答,岳明辉却是像发现了什么似的,学着卜凡凡叫他
“洋洋”
粘糊糊的声音,像冰镇的香蕉奶昔,李振洋抬头看了一眼,岳明辉笑得亮堂堂地看他,也许人的名字真的是咒语,不然自己怎么觉得脸上发烧。
李振洋收回目光,不动声色掩饰自己发红的耳尖,慢吞吞的回答
“不来”
他们的关系自此宛如春日融化的冰,突如其来地涌向春暖花开,那天后,岳明辉总是对着李振洋“洋洋”长“洋洋”短,罗里吧嗦地共享琐碎事,李振洋歪在他身旁有一搭没一搭地回怼几句,闭着眼睛心想
其实岳明辉也不错。

练习生的生活劳累且似乎没有尽头,北京的冬天干冷,顶着风去工作真让人忍不住骂娘,今天是难得的周末,轮到卜凡凡带着李英超去上美术课,李振洋蜷在温暖被窝里,想要再睡个回笼觉,岳明辉夹着冷风冲进屋子里时,李振洋睁开眼睛,想要施以老拳,却冷不丁看到岳明辉带着泪的笑脸。
真难看,李振洋眯了下眼睛,打量着岳明辉捂着的左耳,血从他的指缝里涌出来,慢慢爬向手腕,洇湿岳明辉的衣袖。
“耳朵怎么了?”
李振洋的声音沙哑温软,岳明辉肩膀抖了一下,眼泪落的更厉害了,他脸上的笑扭曲着,嗓子眼里发出压抑的呜咽。
今天岳明辉明明一大早就回家了,想到这里,李振洋什么都明白了,但他什么也没问,只是起身翻找出一瓶酒精,掰开岳明辉的手,替他擦拭着伤口,屋子里没有棉签,李振洋是用打湿的纸巾擦的,岳明辉疼得握紧双手,李振洋擦完他的耳朵,低头给岳明辉擦手时,岳明辉的睫毛上颤了一下,一滴泪滴答,落在李振洋的手背上,李振洋展开双臂,抱住岳明辉,任他在自己的肩膀上,无声地抽泣。
这件事成了他们默契不提的小秘密,他们清楚彼此之间有什么好像不一样了,却又默契地开口不提 。
一切平静的假象持续到他们一起结伴去韩国旅行。
那天旅店停电了,李振洋铁青着脸敲开了岳明辉的房门,他抱了一大捆蜡烛,逼着岳明辉一根根点上,李振洋坐在岳明辉的床上 嘴里念念叨叨地试图掩饰自己的恐惧,岳明辉任劳任怨地点亮最后一根蜡烛,隔着烛光,注视李振洋忽明忽暗的轮廓。

短暂的沉默后,岳明辉忍无可忍的说:
“刚才你害怕的时候真吵啊——”
“谁害怕了,谁吵了,你胡说些什么!?”
李振洋刷的扑过去,床头的烛火剧烈的摇曳。
“就是你,你害怕了。。。”
李振洋扑过去卡住岳明辉的脖子,作势收拢 ,咬牙切齿的说,“你有本事就再说一遍”
岳明辉偏过头,挣扎着和他在床上闹成一团 ,光照射在墙壁,两团黑影迅速纠缠在一起,分开,又融合。他们抓住彼此的臂膀撕扯着,床头的蜡烛熄灭了,两个人一起笑闹着跌倒在床上,李振洋压在岳明辉身上,拽住他的领口。
昏暗的烛光让他看不清对方的眼睛,但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相对,笑声渐渐静止时,亲吻成了自然而然的事,他们试探着缓缓靠近,温热的唇触在一起,岳明辉的虎牙硌着李振洋的厚唇上时,李振洋似乎清醒了过来,他后退一下,眯了眯眼睛,转过身去,岳明辉愣了一下,也忙不迭地背过身去。
这是一个戛然而止的亲吻,一次半途而废的试探。
他们的关系似乎可以更进一步,却又停滞不前,回国后李振洋在床中间搭了三八线,一切故事似乎都有了句点,虽然不甚圆满。
这一天,岳明辉在给小弟讲睡前故事,卜凡笑他做妈妈当真是尽职尽责,岳明辉握着一本亦舒的小说集,念得柔声细语
“做不到是你自己的事,午夜梦徊,你爱怎么回味就怎么和味,但人前人后,我要你装出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,你可以的,我们都可以,人都是这般活下来的。”
李振洋握着手里的茶杯,默不作声地看着茶叶缓慢沉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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