喜怒无常的妄想家

我的女鹅都是最可爱的

猫3

岳明辉闭着眼睛,嗅到空气里海鲜的腥味,听到门轴涩涩的转动声,他不由苦笑,自己早上还同二少李英超说自己不会去大澳住棚屋,不过几个小时,就事与愿违,自己还真是乌鸦嘴,岳明辉正胡思乱想着,突然感受到卜凡探身将他下放,他一只手揽紧卜凡的肩膀 ,小心地伸出另一只手触碰,摸到身下的柔软被褥时,卜凡才放下他,岳明辉扯下领带,睁开眼睛,被屋子里的光线刺激得眯了一下眼,隔着生理性泪水,他打量四周,一间小小卧房,窗户很高,就是他站起身,伸手也摸不到边缘,屋外的阳光正好,卜凡坐在他身旁的椅子上,翻看他拿的那本书,空气里细细尘埃飞舞着,高大的身影与角落的暗影融为一体。
李振洋今日穿了一身白,在喜宴的一片红里,扎眼且不合时宜地漂亮利落,他端了一杯红酒,却没有要饮的意思,只闲闲站立,一手插兜,大江喝得脸通红,和一班人称兄道弟,好不热闹,衬得李振洋这边冷清得很,李振洋从胸前口袋里掏出一块怀表,看了一眼时间,时间刚刚好,他把怀表塞回口袋里时,狠狠地把左手的酒杯甩了出去,酒杯炸响在大江的脚下,酒液溅到他的脸上时,他的笑凝固了,下一秒,枪声响了起来,他的头颅崩出的血和着脑浆尖叫哭喊声里,李振洋在一片混乱里,握着一把手枪,枪口冒着硝烟,怀表依托着表链在他的腰侧摇晃,他平静地与周围格格不入,看起来像是杂志铜版纸里的天桥模特,从二楼涌出的人是他早已布置好的,砍刀,军刺,肉搏肉的厮打,血腥气泛起来,李振洋掩了一下鼻子,在几个人的簇拥下,想要直接离去,杀人灭口的事自有红棍来做,他向来是不喜欢亲自动手的,若不是为了服众,连这一枪他都懒得开,混战里,有人颤抖着哭喊
“别杀我,我知道现在岳明辉在哪里”
李振洋停住脚,岳明辉在哪?
应当在山顶的别墅里乖乖做金丝雀,可是现在呢?他咬了一下后槽牙,转身很轻地说
“他在哪?”
李振洋俊美的脸上充满着游移不定,如果再深看一层,就会发现由痛苦和愤怒构成的战栗。
他的表情给予开口的小喽啰满足感,不管这个年轻的太子爷平日是否冷漠过头,至少他对这个姘@头是相当在意的。

“他在。。。”
刻意拖长的声线耗尽了李振洋不多的耐性,他再次举起枪,打在那人的左臂上,他是不喜欢亲自动手,可是这并不代表他不会,事实上,他的身手单挑四五个人是完全没有问题的。
“他在卜凡手里,太子。。。”
带着哭腔的回答没说完,李振洋就补了一枪在那人的眉间,他笑了,漆黑眼睛里却没有一丝笑意,他对着手边的人貌似满不在乎的拍了拍手道
“卜凡是吗?”
说完他转身走出大厅,上了车,司机恭敬地照例问了一句
“大少,去哪?”
“回。。”一个字在喉咙滚了一下,轻飘飘地出口“家”
此刻的岳明辉坐在床上,看着卜凡在门口的小厨房上煮面,小锅里白水滚开的声音咕噜噜地,卜凡不慌不忙地放了青菜和鲜虾,等水再滚一会儿,才放了细面,空气里升腾有些陌生的烟火气,岳明辉的喉头滚动,发出了咕的一声清响,卜凡盖上锅盖,在未散的稀薄白色雾气里露出一个有些不好意思的浅笑。
“等一会”
他的眼睛里闪烁着光彩,落在岳明辉的脸上,停留一瞬,又移开,是岳明辉熟悉的青涩。
这让岳明辉想到他第一次看到卜凡的场景,那天是李振洋生日,他陪着被灌了不少酒,去阳台透气时,遇上在阳台抽烟的卜凡。
“阿嫂”
卜凡手忙脚乱地捻灭烟,低着头,声音里透着温驯,可他的脸却是完全与之相反的桀骜,眉宇间结着戾气,眼睛倒是像只家养犬,酒意上了头,岳明辉突如其来想逗逗眼前的人。
他没有应声,只是刻意脚软地踉跄了一下,卜凡接住他,双手稳稳裹住一把细腰,收拢时隔着密实的西装布料,岳明辉也能感到卜凡掌心的热度,他把下巴搁在卜凡的肩膀上,看着他的耳朵以肉眼所见的速度变红了。
岳明辉深吸了一口气,说道
“多谢”
酒气拂过面,卜凡似乎也醉了,岳明辉后退时,他大着胆子,手指蹭着岳明辉的肩膀,一路滑行,直至指尖,岳明辉眯着眼看他,湿漉漉的一双眼,无辜透亮得像头顶一轮满月。
“阿嫂,有没有人说过你的眼是猫儿眼”
卜凡鼓足勇气说出口,他的粤语口音很重,岳明辉忍不住又笑了,用普通话回道
“好像没有吧”
卜凡侧过头,没头没脑又说了一句
“今日,我扎职,以后我就是大江哥手下的红棍”
依然是蹩脚的粤语,带着少年气的炫耀和一点点试探,岳明辉挺直身体,对卜凡明明清楚他的身份,还要试图与自己笨拙地调情的举动做出他一贯的回应
“恭喜”
沙哑的京腔,随之而来的葱白手指抚平卜凡的衣领褶皱,指尖轻轻按着,却在卜凡沉迷地想要凑近亲吻时,毫不犹豫地抽回。
岳明辉转身回到大厅,卜凡透过窗帘的缝隙,呆愣地站在原地看着岳明辉径自走向李振洋,看着他被李振洋揽进怀里,那只葱白的手被李振洋反手握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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